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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第 6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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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第 65 章

微風拂過湖面泛起點點漣漪, 蝴蝶落於花蕊,壓得花苞陣陣搖曳,根須深處, 土壤被蟲蟻拱出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……

往日被忽視的聲音一時間變得清晰可聞,觸手可及。

還沒等虞初羽反應過來,手上傳來的擦拭的觸感將她的意識驟然從數十裏外拉了回來。

嘰嘰喳喳的鳥鵲聲陣陣切切地盈於耳畔,沒等虞初羽睜開眼,生理性痙攣的指尖,立即被人握住。

“師姐?!”

下一瞬, 各種密密麻麻的聲音湧入耳中,最終匯合成一道尖銳的哨聲。

“好吵……”虞初羽扶著脹痛的腦袋緩緩睜開眼, 便陷入一雙幽藍色的眼眸。

“師姐你終於醒了。”幽霽搭在她手腕間的力道重了幾分, 不真切地喃喃道。

還沒等虞初羽反應過來, 眼前人已經被薊南溪擠開:“起開起開, 我還要給初初檢查呢!”

“嘶——”虞初羽突然身體朝後傾,伸手用力捂住耳朵, 臉上露出難耐的神情。

幽霽瞬間松手, 緊張兮兮地望著她:“師姐怎麽了?”

虞初羽用力捂住耳朵, 但腦海中的音量卻半點沒減:“小點聲,耳朵要聾了。”

幽霽頓時朝薊南溪看去, 眼裏滿是詢問。

薊南溪湊上前, 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後,眼神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。

其餘人不解, 一個勁兒地看著她。

薊南溪想了想, 拉了個群傳音道:“沒想到不僅拓寬了經脈, 還意外把神識打開了,算好事。不過你現在還不會控制神識, 才會出現這種情況。”

虞初羽一臉錯愕:“可是神識不是元嬰後才有的嗎?”

“倒也不是。”饒因蘭接話,“事實上,凡是邁入修仙之途的人身上均有神識,不過到了元嬰才拿到開啟神識的鑰匙罷了。”

虞初羽:“那雪丹……”

“你不妨自己看看。”薊南溪朝她眨眨眼

虞初羽聞言遲疑了瞬,隨即打開內視,只見原先的雪丹楞是小了一圈,而那縮小的雪丹周圍隱隱有靈氣流動,雖然那靈力對修士而言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
見她一副楞怔的模樣,薊南溪接著說:“我的龍息只能幫到這種程度了,剩下的部分只能尋求其他可媲美龍息的力量將其消融。”

剛剛的如釋重負戛然而至。

要知道龍可是上古生物,要能媲美龍息的力量,談何容易。

饒因蘭左右看看,開口道:“那個,興許可以去離火道求借他們的鳳凰火一用。”

薊南溪一拊掌,恍然大悟道:“對啊!我怎麽把這給忘了。”

離火道創建之初,便是由於發現了一味上古流傳下來的異火,耗費千載無法收服,這才在其上建立起離火道。

傳聞離火道建成之日,異火大盛,幻化成遮天蔽日的鳳凰,繞著山門盤旋數圈消散,這才有了鳳凰火之名。

虞初羽垂眸沈思。

以前她雖然經常在昆侖巔出任務,但活動區域基本只限於北境,對北境之外的了解全來自於玉簡上的記錄,和玉訣上的四境板塊,要是她沒記錯的話,再過半個月不到,便是離火道的煉器大會了,為了彰顯宗門實力,到時候離火道極有可能會請出鳳凰火,如此倒不失為一個好機會。

等虞初羽回過神來,就見薊南溪將人全攆了出去,說是先讓她學會控制神識。

等人一走,薊南溪站在床前,臉上難得帶了點猶豫,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。

虞初羽見狀也提了幾分心:“怎麽?是我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嗎?”

“那倒不是,不過關於雪丹,我有一個猜測。”薊南溪頓了下,還是說,“或許不需要龍息,只要你遇到性命危險,它就會自動出現。”

虞初羽意識到她話裏的含義,卻沒有多大觸動,只是點了點頭。

因為她知道,除非無路可走,她是不會將希望寄托在這單薄的猜測上。

薊南溪盡完告知的義務,在虞初羽的詢問下簡單闡述了下龍族的神識修煉功法,便替她闔上門。

龍族的功法到底同人族有些差異,加上修為的限制,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支撐,想要操中神識本就不易,等虞初羽能勉強控制神識的縮放程度時已是一周後的事了。

推開門,房內的隔音陣失效,外頭久違的聲音傳入耳中,世界一下子鮮活起來。

之間饒因蘭的腦袋被紮成了個刺猬,坐在一個陣法上曬日光浴,目光卻幽怨地落在另一頭。

那邊,薊南溪正在同幽霽餵招,兩人實打實地用體術攻擊,拳拳到肉。

也不知道幽霽怎麽說服的薊南溪,竟然讓小姑娘心甘情願地給他做陪練。不過光看他臉上能看見的青一塊紫一塊,虞初羽合理懷疑薊南溪是將人當沙包了。

幽霽餘光中看見她的身影,眼睛一亮,火急火燎地想要結束這場比試,被薊南溪抓住空子在腹部狠狠擊了一拳。

兩人這才堪堪停止。

幽霽眼睛一亮,正要喚她,但下意識地壓低聲音:“師姐,你的神識控制好了?”

虞初羽點了點頭,朝他笑笑:“嗯,師弟可以正常說話了。”

待他走近,虞初羽發現對方身上是真沒一塊好肉,不由蹙眉,招了招手:“過來,我給你上藥。”

“那麻煩師姐了!”幽霽頓時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,乖順地不行。

薊南溪聞言翻了個白眼,走到她身邊,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把梳子,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她的頭發。

“初初,你別浪費藥了,就他這傷都不用等明日,下午就沒了。”

幽霽眼神不善地落在她手上,註意到虞初羽投來視線,眼眸一垂,蔫巴巴地說:“嗯,我忍一忍就過去了。”

薊南溪聽到這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,半晌回過神來,總覺得哪裏怪怪的。

“別動。”

話一出口,幽霽仿佛被下了定身符,頓時一動不動。

虞初羽扶住他的臉,一點一點將藥膏塗上傷口,一邊說:“我就要出發去離火道了,你在這裏好好看病,不許胡來。”

幽霽聞言心中一急:“我和你一起去!”

薊南溪毫不客氣地嘲諷道:“就你現在的情況,去給人送菜啊。”

虞初羽上完臉上的藥,摸了摸他的腦袋:“師弟不是說要保護我嗎?等你病好了,修為定能提升不少,到時候我在離火道等你。如果順利的話,說不定我還能提早回來呢。”

幽霽神情有點失落,沒有回答。

虞初羽:“身上的傷……”

幽霽瞬間回神,耳際卻漫上緋紅:“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
虞初羽沒有勉強,站起身:“時間不早了。”

薊南溪扭捏了一會兒,握拳遞到虞初羽面前。

虞初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:“這是?”

薊南溪展開手,露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圓片:“這是我換下的龍鱗,是煉器上好的材料,沒準能用得上。”

“謝謝。”虞初羽鄭重道。

“唔唔唔——”一道奇怪的聲音從一邊傳來,虞初羽循聲望去,就見饒因蘭朝自己猛眨眼睛。

“他這是怎麽了?”虞初羽一臉茫然。

薊南溪沒好氣地上前拔了他頭上的一根針,下一秒——

“阿羽姑娘,這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吧了!求求了,帶我一起走,嗚嗚嗚。”

薊南溪頓時又把那根針插了回去,拍了拍手:“不行,這是你師尊拜托我的,我們龍族最講誠信了。”

虞初羽:“……”

虞初羽見幽霽沈默地站在旁邊,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枚許久未用的玉訣:“儂,給你,閑著無聊可以進去看看,到時候我買了新的玉訣,就用它來聯系你。”

幽霽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:“嗯!師姐不要食言。”

-

南溪澤邊,一老頭和十數名修士各據一方,望眼欲穿地盯著湖面的迷霧深處。

“老大,這都過去這麽多天了……”

“要我說,當初就應該一起進去,這麽多人身上總有個追蹤的法器,還怕這迷霧不成?這麽多年來進去捕魚的完好無損地出來了,我們在場哪個人比不上區區漁夫嗎?”這人右邊的眉峰從中間斷裂,斷裂處呈一小片雷電的形狀。

他語氣裏透著幾分嘲諷,視線明晃晃落在領隊之人身上,毫不掩飾自己所指的對象,顯然是對他的指揮權有所質疑。

此人的實力僅次於領隊,比起團體行動,更喜歡獨來獨往,因此挑選領隊也沒往上湊,只想早點完成任務,散夥單幹,沒想到這挑出來的人說好聽點是謹慎,說難聽點就是膽小,害他在這浪費了這麽長時間。

這一趟任務從一開始便委實不順利,大家都一肚子火氣,此時也都紛紛露出矛頭。

領隊顯然心裏也不痛快,回頭警告般看了眼眾人,但斷眉可不在乎,直楞楞看回去。

“左右大家都不服你的決定,不如以後這領隊就換個人當當吧。”

話音一落,領隊的鐵拳就已經揮至他面前。

斷眉手腕一轉,使巧勁兒卸去了拳風上的大半力道,剩下的則被輕巧擋了下來。

“就這?”他嗤笑一聲。

領隊眉眼下沈:“不知死活。”

這次他直接拔刀相向,兩人高高躍起,浮空立於上空兩端。

其餘的人也是閑得無聊,各站一方,在下面助起威。

在這麽多人的起哄下,上頭兩人數日來的憋屈終於有了宣洩口,都不甘示弱,一招一式不摻半點水分,恨不得廢了對方。

底下的人終於等到雙方都醞釀好大招,正要朝對方劈去,還在拭目以待時,上面兩人齊齊停了手。

“……”

感情你們爽猴戲呢!

終於有人發現不對:“湖面上是不是有人過來了?”

其餘人這才順勢望去,果不其然,一個人影站在一艘醜得眼熟的小舟上。

“他們回來了?”

“不對,那上面分明只有一個人!”

“難道這胡澤深處真有什麽危險?”

“是一個女人。”

所有人精神一振,顯然想到了自己的任務對象。

上空兩人看清遠處的人影,對視一眼後,不約而同地打消了繼續內耗的決定,舉起手上未消的攻擊同時朝遠處拋去。

虞初羽在薊南溪的幫助下不費吹飛之力便通過了湖澤內的陣法,剛一冒頭,就感覺到兩股不可擋的強大威勢朝自己而來,頓時眉眼一凝,當機立斷拔出伏塵朝湖面劈去。

湖水收到沖擊,向上掀起一陣水幕,適時弱化了那兩道淩厲的攻擊。

借著這個機會,虞初羽順勢操縱著小舟朝旁避開,等到距離合適,腳尖輕點,瞬間上了岸。

然而下一瞬便被拿著各種武器的人圍了一圈。

虞初羽掃了人群一眼,一時間嗎,摸不清楚眼前這是什麽情況,猜測道:“打劫?”

“有人要你的命。”

自從神識開啟後,虞初羽能看見每個人身上的光亮,這些天下來逐漸明白,這光代表的便是此人的實力大小,不過也有例外,比如她就看不見薊南溪身上的光,想來對方實力超群,可以自行控制。

而眼前這些人,如果沒有足夠高的實力可以作偽的話,應該都是金丹的修為:“你們背後的人倒是看得起我。”

領隊落在包圍圈中間,站到她面前:“能當上昆侖巔的大師姐,又能從絕影閣手中逃生,讓無妄樓吃癟,總有什麽過人之處,虞道友不必過謙。”

虞初羽沒忍住嘖了下舌。

還沒等她想到脫身的辦法,斷眉率先從上方發起攻擊。

厚重的靈力當空壓下,帶起氣浪自眼前蕩開,將遠處的樹葉震落一地。

虞初羽位於攻勢中心,連忙用劍去擋,在劍鋒接觸的一瞬間,一股腥味湧上喉頭。她咬著牙,手上青筋迸發,饒是如此,足下還是被壓得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。

然而還沒完。

這些人顯然並不打算講武德,趁她正全力抵擋來自上方的攻擊,無暇旁顧之際,直接一擁而上,光從那些蓄勢的靈力來看,就知道這群人直接用的死招,半點沒有同她糾纏的意思。

虞初羽掌心、手臂因斷眉的靈力波動滲出一道道血痕,餘光中瞥見這一幕,腦袋瞬間大了一圈。

話說她這運氣未免差得有點離譜了吧?

這都第幾次出師未捷了!

然而此刻顯然不是抱怨的時候。

就在無數的攻擊即將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間,虞初羽毫無征兆地收回手。

下一瞬,來自頭頂的攻勢擦著她的面轟然落在腳邊,蕩開的靈力無差別地落在他們自己人身上,將其擊開數米遠。

其餘的攻擊緊隨其後,補上一刀。

除了斷眉在上方逃過一劫,其餘人因為彼此的殺招,雖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做了防禦措施,但都多多少少受了點傷。

虞初羽抓住機會迅速運氣離開。

斷眉只覺得方才自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,等回過神來,就看見其餘人全都在數米開外,包圍圈被拉開一個大口,而他們要殺的人已經動身逃跑了。

這人果然不簡單。

他神色凝重,掃了眼其餘還沒反應過來的人:“楞著幹嘛?還不快追!”

虞初羽臉色煞白地在林中穿梭。

這還是她第一次用神識嘗試攻擊,實在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損耗,現在一動神識腦子便如針紮一般刺刺的疼,顯然不可能再用第二次了。

她一邊跑一邊小心地隱藏蹤跡,但還是能感覺到那群人離她越來越近。

之前直接被傳送陣送到南溪澤內部,導致虞初羽對這裏的地形一頭霧水,等她感受到明顯的上坡趨勢時,身後緊追不舍的尾巴已經容不得她改變路線了。

“在哪裏!”身後一人眼尖地喊道。

虞初羽暗道不好,果不其然,只聽“嗖嗖”幾聲,所有人朝這邊湧來。

看著他們殺意凜然的眼神,虞初羽沒有一秒的猶豫,轉身就跑。

然而等她看清前面的懸崖時,虞初羽臉上是懵逼的。

另一側下山的路已經被對面的人先一步攔下,給她留了兩條殊途同歸的路——

要麽被打死,要麽被摔死。

反正別想活著回去。

“到此為止了。”說話人語氣裏還透著一股如釋重負。

虞初羽在他們的逼近下迅速向身後的懸崖看了眼。

是真高。

領隊一擺手:“動手。”

其中一些人率先上前,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受了傷刺激到的緣故,招招狠辣至極,不過所幸越是靠近懸崖,地勢越是狹窄,因此圍攻是不可能了,加上虞初羽,那邊每次最多只能出兩個人,倒是極大得緩解了虞初羽的壓力。

虞初羽拿著劍在兩人周身游走,尋找能送他們下去的機會,不過這兩人也是惜命,每每她有意向時,便猛然退後,看得領隊都忍不住呵斥。

“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麽鬼?!”

其中一人略感難為情道:“那個,我恐高來著……”

“我、我也是。”

領隊:“滾回來,老子親自來!”

虞初羽看著眼前實力最為強盛的兩人,抿了抿唇。

領隊和斷眉用的都是刀,尤其是領隊,刀身上還帶著幾圈響環,有攝魂之效,在戰鬥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。

虞初羽甩了甩手,手臂上被劃開的口子上的血珠隨著動作逶迤而下,曳出一道道血痕,留到握劍的掌心。

明明無名劍法第二式的每個動作都被她分析得淋漓盡致,但始終沒有真實的揮劍感,平白給她添了幾道傷。

而第一式厲害雖厲害,但從習得這招的那天起,虞初羽就有預感,這招殺不了人。

如今她靈力少得可憐,師叔教她的飄渺孤鴻影到底與昆侖巔的路數一脈相承,走得都是大開大合的路,根本不是她現在的靈力可以支撐的。

突然間,她動作一凝。

不對,那天在何府就成功了。

若是將無名劍法的運氣方式同飄渺孤鴻影的劍招結合會如何?

若是有其他劍修在場,定然覺得這個想法荒謬至極。每個劍法的完整度取決於其法訣、劍招和靈力運轉方式,三者相輔相成,缺一不可,而那些沒有完整傳承的劍法,普遍被稱之為殘本,這也是為什麽底蘊深厚的宗門格外重視傳承完整度的原因。

虞初羽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是異想天開,但事已至此,比起束手就擒,她寧願奮力一試,而且,這些年的古籍看下來,她總覺得劍修不該像是如今這樣受制於靈力的,否則和法修又有什麽區別?

說幹就幹。

她一心二用,無名劍法獨有的運氣方式通過身體註入伏塵劍,手上卻半點沒有遲疑,從一開始的突兀隨著氣息的相互妥協變得融洽。

領隊和斷眉看著她周上醞釀開來的磅礴劍氣,不甘示弱地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。

下一秒,三人動了。

金戈相觸的聲音自眾人頭頂炸開,隨即而來的是一道無聲的氣浪。

眾人震驚地看著虞初羽,明明剛開始對上斷眉一人便落了下風,如今竟然能和兩人分庭抗禮,遇強則強。

他們隱隱明白過來主家派他們這麽多人勢要將其誅殺的決心。

有這樣一個敵人,換誰都難以安眠,因為你永遠無法知道,對方正以怎樣恐怖的速度成長。

三人還在半空對峙,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,明眼人都能看出虞初羽到底還是落了下風。

領隊顯然還留了一份力,見狀也不再藏拙,剩下的靈氣盡數而出,這一邊的力量的陡然加強,勢不可擋地落在虞初羽身上。

強勁的力道讓虞初羽無可遏制地朝身後砸去。

眼看就要落入懸崖,虞初羽一個激靈,死命穩住身形,然而再怎麽努力也只有指尖觸及懸崖邊腳,下一秒,腳下一空。

所幸千鈞一發之際右手死死抓上了塊封頂的巖石。

追殺她的人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。

一人反應過來,分外清醒地說:“快攻擊她要害,不然我們到時候還得下山確認她死亡!”

一開口就是老打工人了。

虞初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到這話,暗自磨了磨牙,但眼睛已經識時務地尋找周邊有沒有什麽落腳隱身的好地點。

然而山下都是零零碎碎高凸不平的峰面,別說山洞了,簡直一覽無餘。

上頭的人已經逼近,虞初羽額上沁出層層汗漬,順著鬢間滴落。

怎麽辦,不會真要跳吧?

還沒等她做好抉擇,突然間,麻筋一抽,領隊黑沈的臉色在眼前一晃而過,等虞初羽反應過來時,自己已經在做自由落體運動了。

不是,這麻筋抽得也太潦草了吧?

事實證明,沒有最潦草,只有更潦草。

虞初羽擡頭看著上方泛著圈圈熱氣的烈陽,又看看周遭同她一起飄落的雪點,腦袋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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